挽歌 其一

昭昭天宇日，倏忽堕虞渊。如何盛年子，光彩中弃捐。

白日当再晨，逝者不复还。素旐纷前发，迫我向重泉。

华栋自云浮，甘此七尺棺。子弟来相饯，饯罢各言旋。

平生所著书，往往留心肝。妍蚩他人口，已自不得言。

束发悟生趋，往复杂忧患。但言身日短，不睹身后先。

仰问巫阳师，安能为我权。

画饼虚名战蛮触，黄梁春梦阅商周。吾衰久矣百念冷，不用三刀兆益州。

呼童扫石坐清阴，四缕宫商起月琴。流响遏云凝不散，松风琴瑟和馀音。

又随翠辇度居庸，不复当年语笑同。下马还寻旧游处，伤心寒树起秋风。

濛濛霏霭净游尘，语燕流莺次第新。尊酒况逢寒食候，祫衣初试舞雩春。

云封石室巉巉翳，雾拥莲峰个个峋。千载赤坭山下路，是谁曾此识清真。

昨岁还兹日，燕京雨故多。纵横成陆海，簸荡决天河。

日月终无恙，阴阳任自摩。未须疑号令，或为洗兵戈。

烟散前林霁，茅檐罢午炊。雨多收稼晚，鸦乱定巢迟。

糁米田家饭，《豳风》壁上诗。愿将归隐意，说与牧羊儿。

送旧迎新何日了。车马门前，一片红尘绕。旧客含颦新客笑。

教侬新旧难分晓。

情极魔生欢是恼。私祝东君，容我回头早。祝罢又闻鹦鹉报。

帘衣速下郎君到。